记得90年代那会儿吧,有个北方军营出了件新鲜事——训练场上“杀声震天”的不是格斗训练,是厨房师傅在颠锅! “阳光大酒店”的大红招牌直接戳在单双杠边上,战士油光满面地出来招呼客人:“咱家招牌酱肘子,团长都夸香! ”有退伍兵回营探望老战友,转了三圈愣是找不到连队大门——训练场成了停车场,宿舍楼改成了KTV包房,他傻眼了:“这唱的哪出啊? ! ”
老将军张爱萍可是早看不下去了。 80年代他就在会上直接开炮:“军人穿着军装去拨算盘珠子,这是打谁的脸呐?”老爷子说那句名言大家现在都记得:“上了战场问你要子弹,下到商场问你要算盘,你见过谁两手同时抓得住这两样玩意儿? ”可那会儿听进去的人真不多。 那些年军费紧张得裤腰带勒断了几根,有些单位一拍脑门:“活人还能叫尿憋死? 自己挣呗! ”这一“搞活”,可真是让歪风邪气钻了大空子。
吃空饷简直成了明规则。 某装甲团政委私下喝酒吹牛:“老子手下两百个兵,名单上三百人! 多出来那些个饷银,修个俱乐部不是美滋滋? ”战士们私底下传,营长的小轿车就是用这钱换的,油箱里灌的哪儿是汽油,根本是战士们的血汗钱! 有战士写信回家诉苦:“我们连的训练计划天天缩水,枪都快锈成烧火棍了,昨儿个还叫我去给副团长的新餐馆洗鱼池! ”
更离谱的是,那些挂着“军办”名头的公司大摇大摆抢饭碗。 有个南方基建项目招标,地方企业精心筹备大半年,开标现场直接被某军区下属公司截胡,负责人只甩下一句:“我们部队接任务需要理由? ”老百姓眼睁睁看着豆腐渣工程交差,气得在工程部门口挂横幅:“人民军队和人民抢肉吃,臊不臊啊? ! ”部队营区的商店、宾馆、歌舞厅跟蘑菇似的一茬茬往外冒,军长经理、营长老板成了时髦称呼。 有个步兵团政委名片正面印着团长职务,背面赫然烫金大字:某某实业集团董事长! 他手下战士吐槽:“训练场一个月不见他,陪客户打高尔夫倒是一周三回! ”
“军队必须和经商彻底脱钩! ”1998年7月中央下了死命令。 某些人却还心存幻想——你猜有人怎么对付上面? 表面撤销公司牌匾,暗地里换个“服务社”“信息咨询部”的牌子,经理转个身变主任,财务换个账本接着干! 某单位被工作组查账时,账面上干干净净,结果在后勤处的废品仓库底下,硬是挖出两卡车现金和白条! 张爱萍老将军得知这些花样后,气得给军委拍桌子:“再不断根,军队魂都要被铜臭腌入味了! ”
1999年的整顿风暴可是动了真格。 工作组在军区招待所驻扎几个月,把那些烂账本彻底翻了个底朝天。 某军区一家打着军事科技幌子倒卖稀矿的公司被直接查封,总经理(正儿八经的师级干部)当夜带走。 清查风暴所到之处,藏得最深的“影子公司”也现了原形——挂着地方名头经营着,员工工资却偷偷走部队账户的;甚至有个皮包公司在海南炒地皮,公章居然藏在部队机要室里! 有老干部摔杯子骂娘:“不让搞经济,官兵福利你来管吗! ”可很快大伙就发现,营区外的霓虹灯招牌一个个被摘下,训练场上久违的枪炮声和口号声又回来了。 某部战士在军区比武打了个全军第二,老连长攥着奖状热泪直淌:“这才像个兵该做的事! ”
当年那场乱象终于被踩了刹车。 这血的教训告诉咱们:战场就是战场,生意场就是生意场,军队想赚钱,最后只会崩了自己的根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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